情况紧急,清玄立即封住了济玄身上的重要的穴位,防止毒液流遍全身。众人齐心协力,把济玄抬到了前山的房间内。清玄在房间里运功帮济玄疗伤,其他人则在屋外焦急地等待。大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惊,互相都没有说话,默默等着房门的打开。
也不知道等了多久,只见太阳已经西斜,橘色的天空飘起了片片火烧云,一行归巢的大雁飞过他们的上头。
吱呀一声,久闭的大门终于打开,清玄一脸疲惫的走了出来。
“怎么样?”灵梦率先问道。
“很幸运,毒基本逼出来了,师父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了。”清玄微笑道,“目前师父需要的是静养几日,大家不用太担心。”
众人听后松了一口气,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。这时,清玄走到柳晏儒面前说道:“柳公子,天色已晚,你现在还不回去,家里人不担心吗?”
柳晏儒这才想起已经是傍晚,连忙向众人告别,在清玄的陪同下返回了在城里的家。
“贫道就送到这里了,告辞。”清玄在晏儒家门口说道。
“清玄兄怎么这么急着走,留下吃个便饭吧。”晏儒挽留道。
“不了不了,我还得回去照顾师父呢。”清玄平缓说道,从衣袖拿出了一张黄符,“这张符你拿着,万一遭到不测,将这个撕碎,我们便会知道你有危险了。”
“多谢,小生也会凡事小心的。”晏儒接过符说道,“待过几日道长康复,你们一定要告知小生啊。”
“一定一定,告辞。”清玄抱拳行礼后,转身离去。晏儒目送他离开,也回到了家里。
母亲和两个妹妹都在家,见晏儒回来得这么晚,本想多说几句,但见晏儒一脸疲惫,也不好多问了。一家人吃罢晚饭,晏儒疲惫的躺在床上,闭目养神。
“晏儒啊,”母亲王氏拿着一封信来到他枕前,“今天有个人来找你,等了你半天没见你回来,就留了一封信给你。”
“哦?”晏儒接过信封,打开一看,原来是好友黄朔的信。
信的大概内容是:“乡试考期将至,不知道你备考得怎么样,我今天本想和你聊聊考试的事,结果你不在,只能留书一封。我知道你明天要去书院上课,多年在外游学,这几天我也想回到书院里好好复习,明天书院见。”
柳晏儒看到这些,顿时惊出一身冷汗,这几天发生太多事,他差点忘了过几天就要举行乡试的事。所谓的乡试,就是每三年举行一次的科举考试,只有取得秀才资格的人才可以参加。若是考中便可升为“举人”,原则上就可以做官了,正因为如此,每次乡试考生都多如牛毛,就为了能进入官场。
今年正好是乡试年,一般考试都是在八月举行,柳晏儒算算日子发现也没几天准备了。这几天之所以没在书院里备考,是因为先生家里有事休息三天,不过也布置了不少功课,吩咐他们不要怠慢。想到这里,柳晏儒赶紧起身,提笔挑灯夜战,谁叫他这几天光想着美人,倒把功课忘了。
第二天一早,柳晏儒拖着半睡半醒的身子前往书院。他昨晚苦战到深夜,只睡了两个个时辰,就起床匆匆赶去书院。书院离家还挺远,他到门口时已经快到上课时间了。
“早啊,晏儒,今天来的真晚呢。”黄朔很守信用地在门口等着他。
“是啊,今天起晚了,不好意思啊。”晏儒打着哈欠说道。
“睡过头了?还真不像你呢。”黄朔惊讶地说道,“你昨天去哪了,等了你一天都不见人?”
“啊......我去青云观烧香去了,快考试了,求神保佑一下。”柳晏儒赶忙找个借口搪塞过去,“话说,黄兄,你突然回来,先生怎么说?”
“哦,我刚刚已经去拜会过先生,他说很高兴我回来了,叫我待会坐到后面去,跟你们一起上课。”黄朔答道,
黄朔和柳晏儒师从同一个老师,也都是老师的得意门生,三年前考中秀才的时候,黄朔觉得应该去更远的地方见识一下,便启程游学去了。晏儒则继续跟随老师学习,准备乡试。
“咚咚咚”上课的钟声敲响,两人赶紧进到书院的厅堂。这是一间不大的房间,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十几张木桌和木凳,大部分学生已经在座位上坐好,或摇头晃脑地读书,或专心致志地默写诗文。北面的墙上挂着孔子画像,画像下面是一张精致的太师椅和案几,那是先生的座位。晏儒在他原本位置坐下来,黄朔则坐在后面的空座上。
柳晏儒刚刚坐定,就听见一声沉重的咳嗽声从身后传来,原本还书声琅琅的厅堂立即安静下来。大家回头一看,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走了进来,身穿一件浅灰苎麻道袍,外罩一件浅绿葛布披风,头戴东坡巾,脚穿黑布鞋,一张严肃而消瘦的脸上蓄满了长长的胡子。他是这里老师董晋文,算是城里有名的严师,教出了不少出色的学生。不过,他的古板和顽固也是出了名的。
董先生先环视了一下课堂,见学生都来齐了,便大步走到孔子像面前,上供焚香。学生们见此情景,便都站起身来,跟着先生一起,对孔夫子像拜了四次。这是每次上课前都要举行了的四拜孔子仪式(在明代,四拜礼是最高礼节),表示对孔圣人的尊敬。
“前几日我布置你们抄写毛诗(即诗经)三遍,都完成了吗?”董先生在仪式完成后,坐在太师椅上问道。
“完成了。”学生们齐声说道。
“很好,待会每个人都交上来,我回去细细查看,凡有错字漏字、字迹丑陋者,一律重写。”先生厉声说道。
柳晏儒不禁内心咯噔一下,担心昨晚赶出来的功课能否经得住考验。
“我知道你们一定很疑惑,为何都快考试了,还要写这些小孩子都会的东西。”先生继续说道,“你们必须谨记,不管考试内容如何变化,都离不开四书五经。只有把这些基础背会了,没有考试是不过的。知道了吗?”
“知道了。”学生们答道。
“嗯。”先生点了点头,说道,“我今天就来试试你们,看看你们对四书五经掌握到何种程度了。”
听到这里,学生们内心开始打鼓了,根据经验,看来先生是要点人起来抽背了,而且范围是四书五经,总字数超过了十万,难度可想而知。
“柳晏儒。”先生突然说道,“孟子曰:‘莫非命也,顺受其正........”
柳晏儒听见赶紧站起,答道:“孟子曰:‘莫非命也,顺受其正。是故知命者不立乎岩墙之下。尽道而死者,正命也;桎梏死者,非正命也。’”
“很好,坐下吧。”先生点头道,“黄朔,‘所谓治国必先齐其家者.......”
黄朔平静地站起,答道:“所谓治国必先齐其家者,其家不可教而能教人者,无之。故君子.......此谓治国在齐其家。’”
“背的不错,看来没把基础丢了。”先生赞许道。
“谢先生。”黄朔拱手道。
“下一个,朱新城。”先生继续点人,“‘宰予昼寝........”
然而,并没有人回答他的提问,课堂顿时陷入了一片寂静。同学们眼睛齐刷刷的看向那个叫朱新城的座位上,只见座位上的人正低着头,双手埋在课桌下,不停地鼓捣什么东西。他的眼神很专注,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。
这是一个与晏儒同龄的少年,长相俊朗,脸色红润光泽,身材瘦长。穿着也非常考究,头缠一顶镶金线的网巾,外面戴着纱织的飘飘巾,身穿一件湖蓝色织有四合云纹的杭罗道袍,脚穿红绸方头舃,一看便知是富家子弟。
“朱新城!”先生厉声喊道。
坐在他旁边的人用胳膊肘碰碰他,他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对,抬听见先生正在叫他,慌忙把手里的东西塞到袖子里站起身来。
“上课开小差,成何体统?”先生斥责道,“且背来,‘宰予昼寝.......”
“额,这......这个......”朱新城支支吾吾,半天想不出来,突然他灵机一动,说道,“子曰:‘寝非无为,亦如泰西之物非奇技淫巧,乃未来进步之本也。’”
他这话一说完,全场师生都惊得说不出来,过了好一会儿,先生才声音颤抖地说:“《论语》里是怎么写的吗?孔圣人是这么说的吗?”
旁边同学赶紧小声提醒道:“背错了,是‘宰予昼寝,子曰:‘朽木不可雕也,粪土之墙不可圬也!于予与何诛?’”
“没有,这是我现编的。”朱新城若无其事地笑道,没有理会同学的提醒,“先生你看宰予不过是早上睡觉了,孔子就大动肝火,还说他是朽木,未免也太不近情理,有可能他早上睡觉,晚上学习呢?”
“混账!”先生顿时火冒三丈,大声骂道,“你这顽劣之徒,背不出来就算了,竟然还口出狂言,污蔑圣人之语。手里拿着什么?拿出来!”
朱新城很不情愿地拿出袖子的东西,摊开手给先生看,原来是一些木头做的火铳模型。
“不学无术,玩物丧志!”先生拍案而起,“不通四书五经,何以取功名?像你这等终日沉迷于奇技淫巧者,于国于家又有何用?”
“非也,此非奇技淫巧,乃泰西之新式火铳。”朱新城反驳道,“纵观天下,皆是饱学诗书之徒,然精于泰西之学、枪炮机械者,寥寥无几。殊不知,泰西之学可知宇宙之奥秘,行远超经书,有何不可乎?”
“你你你你!口出狂言,污蔑圣人,我、我今天非教训你不可!”先生气的浑身发抖,抄起桌上的戒尺正要打。
“先生打不得啊!”坐在前面的学生提醒道,“他是皇亲国戚啊!”
先生听了这话,手僵在半空,惊出了一身冷汗。
东方大明录提示您:看后求收藏(卧龙小说网http://www.wolongxs.com),接着再看更方便。
好书推荐:《海贼世界里我吃了崩坏果实》、《来到斗罗的我竟成了银龙王的女儿》、《斗破同人系列之百合也能后宫》、《我会回来的》、《综漫之万人迷》、《斗罗大陆之麒麟》、《关于我成为女神这件事》、《我的姐姐不可能是和泉纱雾》、《次元之界限大妖》、《漫威同人之欲望》、